“好了!你俩不必争论!老子早就说过,平时咱们以兄弟相称,但关键时刻,全寨都得听老子的!谁要是再敢质疑,就军法处置!”
说罢,陈然耐人寻味的看了二当家一眼。
自从前几天他敏锐察觉到二当家对他的猜疑,陈然就已经动了杀心。
他可不会将自己后背,交给一个质疑和防备自己的人。
三当家陪着笑脸,点头哈腰。
但二当家却只是勉强一笑。
陈然懒得搭理他,大喝道:“开寨门!!”
底下的一众小弟立即上前,将巨大的门闩卸下。
嘎吱!!
随着寨门重新开启,一众清风寨的小弟都眼露异彩,从山寨抵御住了绿营军的攻势起,他们就在幻想接下来的美好生活。
这次危机,等于帮清风寨做了一次免费宣传,以后山寨想不壮大都不行。
史明远与闻人羽静静站在招安队伍最前列。
当寨门逐渐被打开,赫然看到陈然与闻人月相拥在一起,身后还有一群凶神恶煞的小弟,个个都手持着砍刀狼牙棒之类的武器。
陈然摆出一副欢迎的姿态,含笑道:“欢迎来到清风寨!”
聚义厅内。
以陈然为首的一众兄弟坐在左侧,对面是闻人羽和史明远为首的官兵。
其实双方心里现在都防着彼此,但因为都暗藏鬼胎,所以才能放下武器,平等对话。
这时,史明远轻咳一声,含笑道:“陈寨主,贵山寨在你的领导下,实力得到了烈亲王的认可!所以,王爷提出希望招揽清风寨加入烈王府!”
“除了眼前这些金银锦缎,清风寨从上到下都可以获得绿营军的正式编制!每月有事没事旱涝保收一两银子!当然,要是二当家和三当家,每月除了一两银子,还能获得粮票!”
一众清风寨小弟都眼露喜色,他们落草前都是最底层的小人物,甚至还有不少沾了官司的黑户。
而绿营军的正式编制,可是汉阳郡百姓眼中梦寐以求的职务。
因为乱世之中,就连地方官府都无法保证每月稳定发放俸禄和粮票。
但绿营军属于烈亲王府的正规军,吃的是藩王给的军饷,换句话说他们是烈亲王养的私军。
所以,越是乱世他们的待遇就越好越稳定,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战斗力。
而无论大乾什么样,手里握有兵权,藩王才有话语权。
陈然赞许道:“呦,这待遇不错啊!看来本寨主的老丈人诚意满满啊!”
“哼!陈然,你别高兴太早!先听史大人说完!”
闻人羽一脸阴笑的看着他。
陈然一摊手,史明远含笑道:“待遇是挺好!不过,这可不是无偿的!相信就凭陈寨主的聪明,也明白这世道可没有吃白食的!”
“陈寨主必须负责汉阳郡北方要塞的修缮加固!王爷要求不高,就按照你这营寨标准修缮加固即可!”
史明远终于露出真面目,老眼中带着浓浓的期许之色。
而闻人羽的笑的比刚刚还要灿烂。
若不是因为这件事,他才不会同意停战呢!
这边,除了闻人月,二当家三当家,与一众小弟同时看向陈然。
他们至今都没搞清楚,那些蓝色铁板是哪里来的。
整个山寨,现在可是一片蓝色铁板都没有了。
陈然内心苦笑,他早就料到对方会提出这个要求。
“这个要求我不能接受!”
砰!
“你再说一遍!!”
陈然话音未落,闻人羽一巴掌拍在桌上,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来。
而二当家三当家各自抽出兵器,挡在陈然身前。
史明远立即拽着闻人羽重新坐下,小声道:“二公子稍安勿躁!这谈判讲究的就是讨价还价!或许这只是他故意提条件的方式!”
闻人羽指着陈然,道:“你要是敢拒绝试试!”
陈然讥笑道:“我为什么不敢拒绝?蓝色铁板已经用没了!何况,还要将整条北方要塞通铺,更是不可能的事!”
“但本寨主已经听小月说过王爷目前最棘手的麻烦,不就是鞑靼王庭的威胁吗?要是本寨主能解决呢?”
此话一出,全场皆惊。
都难以置信的看向陈然。
闻人月坐在他身边,悄悄竖起大拇指,看他的眼神充满柔情。
她知道这个男人有大能耐,可没想到如此自信,一张嘴就要帮老爹收拾鞑靼王庭,同时心里也很好奇,陈然会用什么方式对抗呢?
而史明远则一脸凝重,更有些分不清虚实。
他承认这陈然有些手段,但就连烈亲王都难以招架的鞑靼王庭,他陈然凭什么口气这么大?
“哈哈!!”
这时,闻人羽仰头大笑道:“我看你你小子是疯了!你当你是谁啊?仗着不知在哪得到的蓝色铁皮建材,才抵挡住我绿营军五百人,就敢大言不惭的说要解决鞑靼王庭?”
“你可知鞑靼王庭的铁骑有多可怕?若不是之前修建的北方要塞,抵挡了他们的铁骑,汉中郡早就失守了!”
“难道就凭你清风寨得这些虾兵蟹将,就能抵挡住吗?要是如此,那闻人家豢养的三十万绿营军就是彻头彻尾的废物了!”
陈然一脸高深莫测:“谁说非要兵戎相见,才能解决问题?”
“你闻人羽可是绿营军中勇冠三军的轻羽将军!不明白上兵伐谋,其次伐交,其次伐兵,其下攻城吗?”
“要是只知道率兵充分打仗,那你这辈子顶天也就是个将才,距离帅才还差十万八千里!”
此话一出,让众人眼前一亮,不可思议的望着陈然。
二当家和三当家更是满脸震撼,陈然这一套说辞,像极了熟读四书五经和文韬武略的大谋士。
将敌对国之间的策略完美概括。
一般人可说不出这么一番富有哲理的金句。
而闻人月则内心窃喜,难怪这个男人面对绿营军时,能做到从容不迫,原来还是个读书人,精通谋略战术,还拥有过人的心机城府,将来绝非池中之物。
坐在对面的史明远同样内心震撼,他一直以为这聚义厅内,自己岁数最大,理应是最精明的人,可以轻松拿捏陈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