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启明跪在地上,哭得很伤心。
从哭声里,能听出他后悔了。
说到底,他还是对小金母亲有感情。
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就崩溃。
当时点火,估计也是因为争执火气冒头,又喝了酒,见到小金母亲流血就以为死了,点火想毁尸灭迹。
随着邓启明哭得声音沙哑,不断将头砸在地上,小金母亲双眼内的红光消散干净,外貌慢慢变化,变成一个有些漂亮的女人,只是怎么看都感觉凄惨。
“妈妈。”
小金的喊声在后面响起,跑上来扑到女人怀中。
“刘姐姐,他会受到应有的惩罚,你们就安心的去吧。”
我走上前,让母子俩离开,毕竟留长了也没用。
因为太冷,外加刚才一直站着,此刻手脚有些僵木,说话也有些不利索,弄得我更紧张。
“嗯,多谢你了小兄弟,那天晚上我也不是有意要伤害你们,还望你们不要见谅。”
小金母亲朝我道歉,我笑着摆了摆手说不大事。
“小兄弟,我有点事想求你帮忙,你能过来下吗?”
小金母亲望着我,我看了眼后面的张哥等人,牙一咬向前走出走到小金母亲旁边,接着,她声音就传到我耳中。
听着小金母亲交代的事,我赶忙掏出口袋里的纸和笔将地址和联系方式记下来。
“放心吧刘姐姐,我会帮你将这件事办好。”
“多谢你了。”
小金母亲对着我弯腰一拜,小金也和我说了一声谢谢,母子俩转身走着走着就消失不见,四周的白雾也慢慢消散。
气温回升,我回到张哥等人身边,四人还望着小金母子消失的地方,神色呆愣,还未从刚才发生的事里回过神来。
“木火,你告诉我,我刚才没在做梦,我真的看到了那东西。”
张哥声音颤抖的问我。
“你们都没做梦,鬼的确存在,只不过不是每个鬼都危险,你们刚才也看到了,她们其实和人也没多大区别,只是平时看不到而已。”
在我安慰下,耗子几人逐渐安静,将地面上准备好的阵法撤走,我心头一阵轻松,心想终于将这件事给解决了。
回到值班室,邓启明被扔到了一边,脸上粘了不少泥土。
或许是内心自责,他双眼无神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。
张哥点上烟,抽完后脸色才缓和一些。
他们惊慌,我何尝不惊慌。
只不过因为选择的路不同,我必须保持镇定。
正如奶奶给我说的,走上这条路,遇到这些东西才算正常。
开头一次两次或许会怕,但次数多了也就会习以为常。
笔记上说了,鬼怕恶人。
人身上都有正气,只有内心勇敢,正气浓郁,恶鬼之类的才不敢来进犯。
面对阴魂之物时,胆量越大,越能压住对方。
我想到这个就说了出来,张哥几人听得眼睛发亮。
缓过劲来后,张哥看了眼地上坐着的邓启明,答谢我发现了这里面的秘密,说要不是我,一场冤案就这样被隐藏了。
我在心头苦笑,心想我也不是善人,牵扯进这件事纯属意外。
聊着聊着我就想到了老头,和张哥提了提。
我没说要找老头报仇,就是有点事要找他。
张哥问我有没有照片,我将之前画的肖像拿出来,张哥一看就哈哈大笑,说我画的太没水准。
这就让我有些犯难了,不知道该怎么将老头给画出来。
“放心吧,这件事张哥帮你,改天你到局子来,我让局子里的侦查员帮你画,你只要描述,她就能帮你画出来。”
听到张哥这话,我很高兴,赶忙答谢。
又聊了一会儿,张哥和他同事押着邓启明离开。
如何判决邓启明,这就不是我和耗子所能管的了。
让一个犯罪分子受到惩罚,我和耗子心头很高兴。
忙活了大半天,终于得以放松,困意来袭,眼皮子开始有些支撑不住。
见耗子困得厉害,我到外面用清水洗了一把脸,让他先去睡两个小时,待会儿换我去睡。
拿出笔记看了才一会儿耗子大伯就打来电话,问我处理得怎么样了。
他在那边急得很,怕小金母亲因为血玉去找他。
提到血玉,我正好想起小金母亲离开前交代的事,就让耗子大伯现在过来来,正好有点事要说。
人都怕被鬼缠上。
耗子大伯含糊不清的说自己睡了,让我有什么就在电话里面说。
我说电话里说不清。
主要是听他语气有点不想来,我说要是不想和小金母亲纠缠上因果,最好马上过来。
有些时候,人就是贱。
被我一唬,耗子大伯马上改口说十分钟就到。
十分钟后。
“木火,你找我是有啥子事要说啊?”
耗子大伯才进屋就紧张的望着我。
我拿出之前小金母亲给的地址,告诉耗子大伯,小金母亲离开时和我说,知道他拿了血玉,也知道他会将血玉卖了。
那血玉是她家祖上传下来的,她从小双亲就走了,是在福利院长大的,这世上和她唯一有恩情的就是地址上的福利院的院长。
她想将卖血玉的钱,百分之八十拿去捐给福利院,剩下的不管。
我说完后,耗子大伯还有些没反应过来,愣在原地。
“这事,是她走之前交代我的,耗子也看到她喊我到一边去说话,信不信是你的事。”
我有点不高兴,告诉耗子大伯钱财这东西,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。
有些钱可以拿,但有些钱想拿最好还是衡量下。
“是是是,小兄弟说的有道理。”
经历之前的事,耗子大伯对我尊重了不少,小鸡吃米一样的点头,说就按照小金母亲说的办,将血玉卖了,拿出百分之八十捐给福利院。
听到这话我心头才舒服一些,提醒耗子大伯做好事并不是没用,做好事可以积德,对自身以及子孙后代的运程有很大帮助。
说这话并不是胡扯,笔记上提到做善事能获取阴德,阴德则和自身以及子孙都有很大的关联。
耗子大伯笑着点头说是这样,那玉石是真物件儿,能买个好价钱,得到百分之二十也算是意外之财。
第二天,我和耗子睡到自然醒。
挨近下午,我和耗子去了趟纸火店,买了些纸钱元宝还有衣服玩具之类的丧葬品带到工地,天黑后烧给了小金母子。
没事做时间溜得贼快,转眼一周过去,笔记看完了,我又继续研究相术。
当然了,九宫步没忘记走,不过一直没什么大的感觉。
期间张哥不时打电话来告诉我调查进展,还说他领导知道了这件事的细节,对我很感兴趣,有想见我一面的意思,他提前给我说一声让我准备准备。
让我高兴的是张哥还说这事得到了局里重视,因为我是发现问题的功臣,到时会有一笔奖金,说得我心头难静,期待着颁发奖金的日子。
周末,耗子大伯打电话来说血玉出手了,总的卖了18万。
才拿到钱耗子大伯就找当着我们的面打电话过去,问清楚福利院的卡号后,带着我和耗子到银行转了十五万过去。
百分之八十本来是14.4万,但耗子大伯说自己这些年也做了些违背良心的事,这次就凑足十五万,也算是做个善事。
正要离开,耗子大伯又喊住我们,去递给我五千,说这件事多亏我出力,否则小金母子一直在工地上闹他还要损失更多。
望着一沓老人头,我难以摇头拒绝,外加这是意外之财,就接了过来。
和耗子是好兄弟,我数了两千五给他。
耗子不要,我塞在他口袋里,拿着剩下的转身就去柜台办了张卡存起。
有了钱,晚上自然是大吃一顿。
当然,买单的是耗子大伯。
吃饭时,耗子大伯又厚着脸皮让我给他仔细看看面相,运程,以及需要注意的地方。
吃人嘴短,拿人手软。
盯住耗子大伯脸面集中目光,我发现他准头处有一条红线连通到印堂上,是发财的征兆,不过这笔财不会太大,估计也就是工程完工得到的收获。
疾厄宫也还算清明,说明身体方面挺好。
倒是妻妾宫,也就是眉尾,眼尾延伸到鬓发之处,看着有点灰暗。
这地方也称之为奸门,代表一个人的肾,此处光芒暗淡,还有一些死皮脱落,说明肾正处于脱水状态。
肾是一个人的精气源头,奸门灰暗,肾气虚弱,表明耗子大伯精力消耗过度。
我干咳了两声,告诉他和张大妈之间的有些事最好还是节制一点,不要伤到肾元。
这一说,耗子大伯老脸也不由有些红,嘿嘿的笑着,扯开嗓子喊来服务员,让他搞来一盘鸡腰子。
面相,一般看近期的事。
耗子大伯想要看长远的运程,以及年份上需要注意的地方,我告诉他这需要排八字。
今天出来没带纸笔,外加我晚上不怎么看八字,就问了他的出生时间,打算明天抽时间看,过天又给他说。
吃完饭,我和耗子赶到工地上,我看书,他睡觉,两人换着干。
第二天睡了一觉起来,正要看书我就想到耗子大伯的八字,就将记在手机上的出生日期找了出来,打算给他看看将情况说了,因为我不想欠人太多。
八字排出来,这一看,我就看站了起来。
望着八字的格局,我觉得要是没看错的话,耗子大伯明年将犯血刃。
命犯血刃,必见血光。